【卡贺/梦幻】涟漪
卡梦x幻贺
匆忙赶出来的七夕cp产物，请勿上升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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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兜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和Wolves的对决结束之后，按理说他们应该离开，将备战间让给下一场比赛的队员。
可人有三急，傻兜打了个招呼便匆匆忙忙地往洗手间跑。
才走到转角，就看到尽头的洗手间门口站着两个人。
——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选手。
傻兜望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幻贺推开卡梦，然后就听他喊道：
“你就只会欺负我！”
那带着些许哭腔的喊声吓懵了傻兜，他惊魂不定地停下脚步，悄咪咪地看着他们。
卡梦作为当事人，显然明白是什么原因，伸手握住幻贺的上臂，却被甩开。
眼看着幻贺气冲冲地要过来，傻兜连忙脚步一转，往回跑了。
“诶？你这么快上完厕所了？”
两队的人都站在外面的大堂聊天，无心见刚刚从备战间冲出去的人不到两分钟就回来了，调侃道：“你该不会没洗手吧？”
傻兜想着刚刚的事，心不在焉：“嗯、嗯。”
无心：“……”
紧接着回来的人不是跑掉的幻贺，反倒是一脸若有所思的卡梦。
傻兜心里憋着这事，难受的很，也不敢问，用余光不停地瞥他。
那两人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可才刚打完比赛，能有什么？ 难道是因为赛果吵架？也不应该啊，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怎 么会因一场常规赛不和？
卡梦表面上没什么表情，但见到刚刚那幕的傻兜怎么看都觉得他很不高兴。
一茶就属于完全没察觉的那种，冲着傻兜问：“你干嘛呢 ，眼睛抽筋了？”
“……”
傻兜看向正用双臂搂住狮子脖子的一茶，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太多了。
那是一个星期前的事。
时钟正好显示下午两点半的时候，演播室的门开了。
从里面出来不少人，互相道着“辛苦了”、“下次见”。 卡梦一眼就从中找到那个叫幻贺的家伙。
对方没注意到他，甚至还想就这么直接经过他的身边，倚在墙边的卡梦不得不伸出手拦住他。
“打游戏打傻了？人都看不见了？”
幻贺戴着眼熟的鸭舌帽，抬眼去看，见是他，才露出了腼腆的笑：“好巧。”
巧个屁。
卡梦心里嘟囔一声，道：“你忘了我们约好了？”
“啊、我以为你在俱乐部等我呢。”幻贺拨开对方摆弄自己帽子的手：“我就是拍个节目，不用特意在门口等我吧 。”
“没，想着顺便一起吃个饭，你也知道我们俱乐部离外面山长水远的，还是早点出来。”卡梦不动声色地问：“你还没吃饭吧，幻贺？”
“没有没有，录了好几个小时，什么都没有吃呢。”
“去上次那家茶餐厅还是怎么？”
“随便吃点啦，捞面什么的。”
卡梦嗤笑：“捞面吃多了会跟你一样捞吗，幻贺？”
“你不要胡说，我可是……可是第一小说家嗷，单排一晚四颗星的含金量你懂不懂，说了你也不懂。”
“我不想知道，听你说得都快能倒背如流了。”
卡梦心里想着大餐，跟幻贺去了沙县小吃。
他托着下巴看幻贺摇头晃脑地站在锅前选鸭腿和豆干，问 ：“你说想买礼物，给谁买？”
“你猜？”
他想破了头，也没想到谁最近过生日。
幻贺“啪”地把碟子往他面前一放，里面躺着两个鸭腿和两块豆干。
“我挑了两个最大的！最大的！”
卡梦看也没看，追问道：“谁啊，不会是女朋友吧？”
幻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会这么想？”
“没，我看你神神秘秘的约我出来买礼物，又不肯说是谁 ……”
“哎呀，是安艺，他去朱雀我还没有请他吃饭呢，买点小礼物哄哄他啦。”
卡梦呵了一声：“关系这么好啊，幻贺。”
“那当然啦，这叫高情商，你鸡唔鸡啊。”
热气腾腾的馄饨面被端上桌，幻贺伸手在木筒子里拿了双一次性筷子就开吃。
卡梦没动嘴，倒是拿着个陶瓷勺一下又一下地拨着汤水。
幻贺早饭也没吃，正饿得不行，顾不上他。
他的面都吃了大半碗，许久没出声的卡梦突然道：
“那我呢，幻贺？”
幻贺正咬开半粒馄饨，被烫得嘶哑咧嘴，冷不丁听他这么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那我的礼物呢？”卡梦的视线从碗里移到他身上：“我去GR，也没见你送我礼物。”
幻贺先是一愣，随即殷勤地将碟子里的两个鸭腿都拨到他碗里：“给你给你。”
卡梦没有说话，拨弄食物的动作也停下来。
幻贺直觉他不高兴，却也没有头绪。
就因为没送礼物给他？不能吧？他知道卡梦从来都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他小心翼翼地看对方脸色，道：“不喜欢鸭腿？”
卡梦顿了顿，终究还是没说什么，拿了新的一次性筷子又将其中一只鸭腿夹回幻贺碗里。
“你就只配吃最小的呐。”
明明都差不多大。
幻贺嘟囔着，低头咬了一口。
其实卡梦执着的并不是有没有礼物。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乎什么，但他就是觉得有股气憋在心里没法发泄。
——直到他看见了幻贺给安艺挑选的礼物。
“你就送他这个？”
卡梦看着面前这个快要有幻贺高的大胖咕咕鸡玩偶，表情都快崩不住了。
“对啊，是不是很适合他！”幻贺得意叉腰：“你看，这个又能当抱枕，遇到危险的时候还可以用它挡……”
“谁到处带个这么大的鸡啊！”
卡梦用手指到处戳戳：“你看它都放在这里多久了，都没人买，全是灰尘。”
“这……”
幻贺有些为难，可这是他看下来最满意的东西了。
见他又犹犹豫豫的，卡梦冲他翻个白眼，随手从货架上拿了个小号的塞给他。
“送这个！”
“太小了，没诚意。”
“这叫精致，你懂不懂呐！”
最后在卡梦的据理力争之下，幻贺还是放弃了那个体型庞大的玩偶，扁着嘴拿着小号的去结账了。
“多亏你，现在我倒不怎么想要礼物了。”
幻贺知道他有意指那胖鸡玩偶，哼了一声，就开始骂卡叭卡。
“啊这玩偶怎么了，不就大了一点！啊你想要我还不想给呢！”
“你想给我还不想要呐。”
“我看刚刚边上的青蛙头套就很适合你，咕咕嘎嘎的。”
卡梦似笑非笑地看他：“我不要那个。”
“那你想要什么？”
“你真送啊？那……我得好好回去想想。”
幻贺眼睛立马瞪得浑圆：“你可别挑太贵，卖了我都买不起！”
“送个贵点的呐！”
“没钱！”
“下周……是和我们打对吧。”
卡梦的声音淡淡的。
“是吗，好像是哦。”幻贺回想了一下，然后握着拳头在他面前狠狠挥舞几下：“怕吗？我好塞雷嘎，你鸡唔鸡惊 ？”
“又不是我跟你打。”
“对哦。”他顿了一下，又马上道：“爱丽很厉害的喔！ 很强的喔！你要小心！”
“知道知道，世一轮是吧。”
“我要打舞女，快跟皮皮限说别ban我舞女。”
“你真打舞女啊？”
“那你上画家吗，你上画家我就打舞女。”
卡梦在那里嘿嘿笑：“这么想我打画家？”
“啊不然呢，是你自己说你有画家的，啊这不得拿一手。 ”
“你猜我拿不拿？”
“我猜……我不猜。”
本来一切都发生得很正常。
直到幻贺第二天就去朱雀俱乐部将玩偶送给安艺。
本来就是朋友之间的取乐大闹，安艺见了小肥鸡玩偶也乐呵，顺手就拍了张照水微博任务。
【安艺上大分：@狼队幻贺 谢谢小贺姬送的咕咕鸡~PS：和我一点都不像（配图）】
幻贺回复得很快：【狼队幻贺：不能说很相似，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下面是其他好朋友和粉丝的评论。
卡梦没关注安艺的微博，但相关推送推给他看了。
本来只是等排位时间的那十来分钟无聊刷刷微博，刷到这条的时候他忽然就没什么心情了。
他垂眼看着手机屏幕，拇指搭在那张玩偶图片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卡梦北笔5945：我和他一起挑的呐！】
发完这句评论的时候，卡梦才猛然惊醒，手指虚点在删除键上。
纠结来纠结去，还没决定删不删，幻贺的声音就从耳机里传进来。
“上线了吗？”
“上了。”
卡梦把手机放到一边，拿起训练机开始排位。
安艺那边大概是排的久，卡梦才打完第二局就看到微博评论被回复了。
趁着选角色的时间他又去看了看。
【安艺上大分回复卡梦北笔5945：难怪这礼物这么正常，我还以为他会送更古怪的，哈哈哈！】
卡梦心里一颤，他知道安艺这话没什么别的意思，却还是有种被人戳穿的错觉。
他知道是自己内心的占有欲在作祟，但他还是放任自己发了这条评论。
太失分寸了，他想。
wolves很强，但卡梦也不认为自己的队伍弱，他相信队友 ，也更相信自己。
只可惜再强的队伍终究也是要分出胜负的，和GR比起来，今天的wolves状态明显更好。
卡梦不是输不起的人，也没怎么懊恼，只想着回去再多练练对比赛有利的体系。
他心里还回忆着刚刚的几局比赛，要走进洗手间的时候才发现前面的自己的双排幻贺。
“喂。”他喊了一声，顿了下，又改口道：“幻贺。”
“你也来上厕所啊？”
幻贺问完，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便道：“刚刚你溜得是真滴好啊。”
“你也打得不错。”
说完这句话，卡梦没再开口，自顾自地拧开水龙头，看着流水将手上的粉末慢慢冲走。
幻贺以为他只是来洗手的，没想到自己上完厕所出来一看 ，他还站在洗手台前。
——这应该就是在等他了。
“怎么了？”幻贺问。
卡梦背对着他，但幻贺能从面前的大块镜子里看到他的表情。
幻贺把他这种古怪归咎于刚刚的赛果上，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呀，失败乃兵家常事，不要太在意啦。”
“……嗯。”
实际上他并不是对比赛的事耿耿于怀，在看到幻贺的那一刻，他的脑海早就被另外一些事占据了。
卡梦转过身，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神情晦暗不明。
“我想好了。”
“什么？”
“关于你要送给我的礼物，我想好了。”
幻贺这才扯出一抹笑，道：“特意挑这个时候来宰我是吧 ，说吧，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
他的笑僵住了，似乎不太懂对方在说什么：“什么玩意？ ”
“我说——”卡梦向前跨了一步，拉近跟他的距离：“我想要你。”
“说什么……”幻贺有些懵，刚要开口问，眼前的人就低头亲上了他的嘴唇。
这不是浅尝即止的吻，卡梦吻得很轻，却很深刻。
看着近在咫尺，闭着眼睛亲自己的卡梦，幻贺感觉有一道雷狠狠劈在自己头上。
他感觉自己僵硬得没法动弹，眼睛瞪得大大的，直到卡梦想要把舌头伸进来，幻贺才回过神，重新掌握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一把推开他。
整个过程仅仅只有几秒，幻贺却觉得已经过了一个世纪。
他从小到大的人际关系很简单，感情经历几乎是一张白纸 ，就算要交女朋友也是属于犹犹豫豫害羞得不行的那种， 更别说被自己认识这么多年的男性朋友亲了。
那瞬间，幻贺想了很多东西，就是没想过对方喜欢他。他全身都在发抖，通红着眼眶，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声冲他大喊：“——你就只会欺负我！”
太冲动了。
卡梦是脑子糊涂了，才会在这种时候做出这样的行为。
后悔吗？好像也不是很后悔。
卡梦舔了舔后牙槽，伸手要去拉他，却被甩开。
幻贺又羞又气，转身就要走，卡梦也没拦他。
本来见幻贺之后没回来，直接到外面等其他人，便想着他会躲着自己。
没想到第二天中午排位的时候他还是准时到了。
刚连麦的时候幻贺没跟卡梦说话，只是自顾自地跟弹幕打招呼。
卡梦心中了然，把他拉进队伍点开了排位。
粉丝很快就察觉了不对劲，毕竟两人不互相调侃的时候几乎没有，想了想昨天的赛况，又不敢发弹幕问。
一时间两边直播间的气氛有些紧张，卡梦察觉到，刚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就听见幻贺突然道：“我忘了。”
弹幕在问忘了什么，他打着哈哈就糊弄过去了，只有卡梦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忘了，所以你也应该忘了。
卡梦骤然捏紧了手机，用力得指骨泛白。
他对幻贺的一切都耿耿于怀，无论是平日里习以为常的排位时间，还是休憩时的聊天玩乐，又或是线下出来一起玩 ，他都乐意看着幻贺。
那对方呢，自己对他来说算什么呢？
他会像自己一样，静静倾听耳机里近在咫尺的声音吗？会对勾肩搭背过后残留的温暖产生眷恋吗？站在台上的时候 会幻想着身边是对方吗？
那个吻对卡梦来说如此刻骨铭心，他忘不了，幻贺凭什么能忘？！
“能看我咩？”
卡梦还没回神，手指已经将役鸟划了出去。
他死死地盯着屏幕里穿着可妮兔的昆虫学家，似乎想要透过这个小小的建模看到幻贺本人。
“——铛铛！”
“哎呀！你倒是给啊！你不是看了吗！”
耳边传来幻贺大呼小叫的声音，役鸟收回，卡梦抿着唇没说话，继续修机。
与此同时，旁边的傻兜抬头看向卡梦。
这局他们排到一起了，本来一个单刀监管被幻贺轻轻松松溜了两台半，再接只鸟基本能好好转点再溜个几十秒，他倒是没想到在交了镜子的情况下居然续不上鸟。
昨天那事一直憋在他心里，因此傻兜是怎么看都觉得他们两个不对劲，就算自我暗示是自己想太多，但他老忍不住把目光往卡梦那边移。
最终的结果是三跑，但傻兜看卡梦的表情严肃得跟被四杀了一样。
卡梦把唇抿得紧紧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傻兜又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他就是这样的人，不擅长表达自己，但内心又很活络，心里还不能藏着事，一有什么事思绪就容易飞到天边去，耳机里的传来好几次喊声，他都没反应。
状况一直持续到排位结束，等傻兜回过神，他发现自己已经走到对方面前了。
卡梦刚摘下耳机，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转头就看见傻兜站在自己椅子旁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
“没、没……”傻兜结结巴巴的，手指下意识扣着衣角， 最后还是没忍住道：“昨天我都看到了。”
都看到了？
卡梦心跳快了一瞬，不动声色地问：“什么意思？”
“就是你跟幻贺……额，吵架了？”傻兜努力回想昨天的画面：“我看他推开你，还说了一句、什么……？”
“没有。”在知道傻兜并没看见他亲幻贺的时候，卡梦悄悄松了口气，镇定自若道：“就是跟他开个玩笑，你看刚刚我们不还在排位呢嘛。”
“哦……那就好。”
虽然这个说辞有些勉强，但傻兜也不会想到有什么其他事情发生，既然卡梦说没事，那他总算放心了点。
“哎，晚上玩不玩共研服？”一茶将电竞椅转了过来。
“什么共研服？”
“就那个躲避球啊，找几个人一起玩呗，傻兜来不来？卡梦呢？”
卡梦心情正烦躁呢，也没心思打什么躲避球，直接开口拒绝：“不来。”
“哎来嘛，要六个人呢。”
听他这么说，卡梦心思迅速活络起来。
一茶肯定叫上狮子，傻兜在的话念九肯定也会在，那他也去的话，就还差一个……
卡梦倒也没提最后一个叫上谁，只是改口说他也会去。
果不其然，在晚上排位快结束的时候，就在一茶的口中和从幻贺麦里传来和狮子的讨论声。
“还差一个人啊。”
“叫上幻贺呗，你……你让你那边喊幻贺呗。”狮子说。
“你去喊幻贺啊。”
“我现在跟他隔得远，不方便喊。”
“你跟他说，卡梦也来，幻贺肯定来。”一茶嘿嘿地笑。
“很尬好吧。”
“哪里尴尬了，你就说，卡梦来，你来不来。”
“受不了。”
紧接着幻贺麦里的狮子声音骤然变大：“幻贺！共研服来不来，卡梦也来！”
来了！
卡梦心里一紧，没开口说话，静静地听着对方的回答。
“什么共研服？”
“就是……那个新模式，卡梦来，你来不来？”
“共研服……我没下过啊。”
卡梦差点没按捺住，顿了顿才故作冷静道：“我有激活码 。”
“啊这，要下好久的。”
“我有链接。”
两句话就把幻贺犹犹豫豫想要拒绝的话堵住了。
“那、那我也去吧。”
他们玩得很开心，幻贺像是真的忘记了之前的事一样，逮着他们几个疯狂扔球。
卡梦是又高兴又苦涩。
乐于他能继续跟幻贺一起玩，又苦于对方不愿提那件事。
他向来都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才刚下直播就给幻贺发了信息。
【卡梦：明天出来聊聊？】
对方很久都没有回复，但卡梦知道他看到信息了。
【卡梦：聊聊昨天的事。】
这次幻贺回复得很快：【有什么好聊的，都过去了。】
他总是能用一句话激起卡梦的情绪，在看到他的回复时， 卡梦很想问问他到底是心太大还是过于冷漠，幻贺放得下 ，他可放不下。
【卡梦：不然我到俱乐部找你。】
【幻贺：别，约个地方吧。】
他这是怕他在俱乐部的人面前亲他？
卡梦嗤笑。
卡梦到了那家港式餐厅的时候，幻贺已经坐在里面了。
对方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卡梦从橱窗外一眼就能看到他。
“等很久了？”
幻贺抬头瞥他一眼：“……没有。”
卡梦是没话找话说才说了这么一句，讲完之后又觉太生分 ，有些窘迫地坐到他对面。
直到他的冰拿铁和幻贺的鸳鸯奶茶被端上来，他们两都没有再说话。
他在等幻贺开口。
周围热热闹闹的，只有他们这桌特别安静。杯子里的冰块融化了一大半，磕在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想说什么。”
最终，还是幻贺先开口了。
“你看不出来吗？我为什么要吻你？”
幻贺脸上露出有些难堪的神情：“我不知道，不是说忘掉这件事吗？”
“你忘得了，我忘不了，幻贺。”卡梦道：“你当我是什么？我心没你这么大，你是不是觉得，我亲你是一时兴起 ？不，我早就想好了，我时时刻刻都想亲你，你懂吗？”
“我不懂！”幻贺皱着眉，似乎不太想听这些：“像之前那样不是挺好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应该对卡梦说，再开玩笑的话他就不理他了，然后卡梦就会好声好气地哄他，再也不提这个事 。
他怎么能说这种话？！
幻贺心里乱糟糟的，他瞥向卡梦，似乎只是要寻求对方的一个承诺。
——不再说出这种令他误会的话的承诺。
卡梦没有回答他，反问：
“你喜欢我吗？”
“喜……”
“或者说，你爱我吗？”
爱？
听到这个字眼的幻贺愣住了，呆呆地望着他。
他怎么可能会否认？
从当年线下第一次见面开始，从坐在他身边并肩打比赛开始，从约定好一起双排开始，卡梦就已经毫无征兆地一脚踏进了他的心里。
但他不敢说，也不确定那是不是叫做【爱】的东西。
说出来的话，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分手的话，还能做回好兄弟吗？
幻贺不敢问，也不敢想，生怕在那双熟悉的眼睛里见到厌恶的神情。
本以为他会跟卡梦一直这么相处下去，但那一个吻完完全全将他以为隐藏的很好的小心思全数勾了出来。
他犹豫着，声音从刚开始的斩钉截铁到现在的支支吾吾，卡梦认识他这么久，早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总是喜欢逃避问题，遇到不想面对的事，总是要把自己蜷缩起来。在别的事上卡梦可以任由他做出这种行为，甚至愿意替他面对，可在这件事上，卡梦却因为他的态度而为之恼火，他要按住他，将幻贺的四肢和内心都伸展开来，让他好好看看他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你喜欢我，幻贺。”
这次卡梦用上了肯定的语气。
如果幻贺讨厌他，早就在他亲上去的时候露出厌恶的神情，而不是红着耳根跑掉。
——就像现在这样，幻贺又开始想要蜷缩起来，不去看他。
卡梦抓住他放在桌面上却要往回缩的手，深吸了口气，道：
“我也喜欢你，是爱情的那种喜欢。”
若不是他有一定把握，他又怎么会打直球？卡梦从不是莽撞的人，只是他需要用这种方式逼幻贺直面自己的内心。
如果错过的话，那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果不其然，幻贺听到这句话，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起来，他的眼睛湿淋淋的，像小鹿一样带着希冀和不敢置信的神情望着他。
这谁受得了？
卡梦心跳不由自主地快了起来。
“真……真的吗？”
“当然，我有骗过你？”
说到这话，幻贺反倒激动起来：“你哪次没有骗我！骗技能骗地下室，现在还来骗感情……”
或许是想起之前被坑的经历，又或许是双向奔赴后而放松的心情，幻贺说着说着小声抽泣起来。
“你还没回答我。”卡梦抽了放在桌上的纸巾给他擦泪水。
“回答什莫？”幻贺眼睛红红的。
卡梦顿了顿，仿佛在鼓起勇气：“还有几天就是七夕，我想……”
“你想跟我过七夕，我知道了，你就是不想落单。”
“不，我想每年都能跟你过七夕。”
幻贺瞪大眼睛。
“不只是七夕，无论哪个节日哪一天，我想都和你在一起。”
幻贺的泪水又有往外溢的征兆，他没卡梦那么会说情话，又想说点什么，便道：“我……我也想一直跟你双排！”
卡梦“噗呲”笑了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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